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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春拳課，一位同學預計在幾個月後要參加一場擂台賽，因此除了一週

一堂詠春拳課照常上課之外，也在某武館增加一週一堂課的綜合格鬥技課程。上週上課時他跟我說：「上了綜合格鬥技課程才知道，自己好弱喔，同學們每一個都很強，拳腿重，很能打。」我笑笑：「看過別人是怎麼練，怎麼打，知道自己的鍛鍊強度太低了吧，對打也是強度低太輕鬆了。」這裡有很多值得思考的問題，例如：會覺得綜合格鬥技同學們強，是因為格鬥技為自己所不熟悉，且用他們的方式在打，所以覺得他們強，還是他們是真的強。例如：綜合格鬥技同學們在每堂課都是操到不只全身無力且快要斷氣，是一定要將心肺，爆發力和肌力都操到如此衝破極限的程度，才會練出戰鬥力嗎？例如：綜合格鬥技同學們的對打練習，都會拳拳到肉的拳腳壓下去的打進去，不會只有碰到身體，是必須要將對打練習強度拉高到這種程度才能拚出戰鬥力嗎？

Pilates 課程，以往課程內容只有地板動作，目前增加器材鍛鍊，這是一個新的發展可能性和一個新的鍛鍊模式。教學，他人的成功經驗可以複製，但是若想走出自己的路，則每一位教學者都有自己的問題，必須在做想做的事和犧牲付出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

詠春拳課，同學們分組配對做黐手練習，一位同學問一個動作的手肘內扣，他一邊做給我看一邊說：「應該要扣成這樣才對，對不對？」理論上來說，對，在實際上，不對。教學者動手調整學習者的內扣是理論，學習者自己腦袋想法認為應該如何內扣也是理論，只有經過實作測試，與不同人以各種攻防所驗證出來的內扣才是實際。格鬥技，動作的到位和正確，確實是很重要，但到位和正確的目的是為了更能戰，如果不能戰則到位和正確都無實質的格鬥意義。別太拘泥細節，而忽略大局，格鬥技的大局是戰勝、戰贏，毫髮無傷的全身而退。亂打，若能勝能贏，亂打就是好功夫。

和一位詠春拳同學談教學，談我和幾位詠春拳教練的教學方式 - 誠實，誠實的面對事情，誠實的面對自己，是很難的，因為敵人不在外頭，在自己的內心裡。承認，需要很大的勇氣，願意承認並為它努力付諸行動，需要更大的勇氣。

她說：「女生都體型小，力量小，怎麼可能打贏男生！」有的時候，打贏或脫身，並不是受過嚴苛訓練或是格鬥能力很好，單純只是運氣佳。但我最想說的是，連開始都還沒有開始，你就放棄了，你一直在抗辯自己現狀下的能和不能，怎麼不給自己一個經歷不一樣的機會，或許你是有另一面的存在。我們在看待某些事情，會下意識地遵循某些思維，遵循某些傳統，遵循某些重量級人物的言語，遵循某些重複而不曾被質疑的行為，有時候，放下這些遵循，找出一個不一樣看事情的新角度，不可能就有可能成為可能。

學生說：「怎麼會做不好？」如果沒有缺點困擾，沒有錯誤經歷，沒有愚蠢發生，何來完美，能接受不完美，行動讓它完美，才會完美。教學上，教學者其實沒有什麼話好說，因為動作在教學者身上的操作，學習者要想學會或做出來，就是不斷練習，只有不斷練習，否則是腦袋知道但身體就是做不好或做不出來。

教學，學生們來來去去，有些人沒有天份，但是因為喜愛而熱情的堅持著。有些人有天份，但是因為沒有興趣嘗試或是沒有持續嘗試而不曉得自己是有絕佳天份。格鬥技，說有天份，說有潛力，意思是說在沒有接受過訓練的情況下自然的表現出生存能力，這是詠春拳人人可學可練，但不是人人都能學到練到的原因之一。詠春拳的存在，不是動作，不在黐手，是給你在街頭生存所需要的一切，但訓練過程是辛苦和殘酷的，這也是詠春拳人人可學可練，但不是人人都能學到練到的原因之一。

在格鬥技的教學上，我發現，讓學習者無法進步的因素有很高比例是「放不下自尊」。理論上，獲得與犧牲是同時存在，但實際操作時學習者總希望只要獲得，不要犧牲。有句話說，「越抗拒什麼，就越要接受什麼」。